Oneday🌊

灿嘟 | 一日谈 [10]

 

 

 

☆抱歉最近事情又多起来了没顾上更

 

 

—

 

 

天蒙蒙亮，朴灿烈再也无法入眠。

这是和都暻秀一起睡的第二个晚上，他一晚上醒过来好多次，因为感觉身边的都暻秀睡得很不踏实。

朴灿烈揉了揉眼睛，正想去厨房给自己倒杯热水，猛一回头发现都暻秀压根就没在睡觉。

他抱着手臂靠在枕头上，睁着眼睛。借着熹微的晨光，朴灿烈一下子看清楚了都暻秀炯炯有神的眼睛，他被吓了一跳，伸手去够台灯开关。

 

 

“暻秀？”朴灿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惊胆战地端详着都暻秀的脸色，“怎么不睡觉？”

都暻秀听到了问话，眨了眨眼睛看过来。

“为什么睡不着觉？”朴灿烈想了想，换了一个问法。

都暻秀微不可闻地叹息。

 

 

遇到朴灿烈之前他都可以一觉睡到中午，和朴灿烈睡的第一个晚上算是意外的话，那么现在朴灿烈安静地睡在他身边，两个人乖乖地什么都不做，这种有人陪伴的感觉到了都暻秀那里就全成了别扭。

 

 

到底怎么别扭，他也说不确切。

大概是长久的孤单后突然有人伸出援手，说着生活不该是这个样子，说着我会给你你想要的温暖，请来依靠我。都暻秀知道改变自己，让自己习惯有别人的生活绝非易事，但他看着朴灿烈睡着后更显得乖巧的侧脸，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毕竟朴灿烈有那个本事打开自己的心。

 

 

“……就觉得，像在做梦。”

“在这个梦里，我过得超级奢侈。”

都暻秀看着说不出话的朴灿烈，他笑：“但是我知道这不是梦，因为我几乎失眠了一整晚，思考着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

 

 

朴灿烈想了一会儿才明白都暻秀的意思。

他扑上去连被子带人一起搂住。

都暻秀裹在被子里的身体，比他自己的还要暖和。

那些张嘴就来的肉麻亦或是熨帖的情话，现在朴灿烈连一句都说不出来。

 

 

他的小家伙完全变了样子。

那个面无表情却胡乱向客人推荐花束的花店店主，那个被没有职业道德的摄影师骚扰却还要不断鞠躬的临时模特，那个一脸不情不愿摆出拒绝样子却依然魅力四射的前任偶像，现在却能够不知不觉地摆出温柔如水的表情，眼睛里闪着动人的光芒，对他毫无保留地、笨拙努力地展现着自己的爱意。

朴灿烈揉开都暻秀的头发，他凑近了去吻他的额头：“以后我一直陪着你。”

 

 

就是因为无法忍受独自生活，朴灿烈才总会变着法子寻找热闹生活的捷径，又因为得到的热闹终究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而作罢。写歌余下的时间，朴灿烈有时候会想，到底什么才是他希望的样子，他想要什么，想和怎样的人共度余生。

 

 

都暻秀捏了捏朴灿烈的后腰，他终于开始犯困：“……要不我们再睡一会儿？”

朴灿烈帮他把被子掖好：“你睡吧。”

顿了顿又问：“一会儿早饭想吃什么？”

“你给我做吗？”都暻秀真的在认真考虑，“那，牛奶和煮鸡蛋就行了。”

 

 

—

 

 

朴灿烈心里其实还藏着一件事。

他从来没向都暻秀主动提到过自己的工作，都暻秀问过一次被朴灿烈混过去后也就没再谈起过。

想必都暻秀已经厌倦了娱乐圈的纷纷扰扰，那如果自己其实是半条腿踏进娱乐圈的原创音乐人呢？

朴灿烈怕自己的职业会让都暻秀觉得不舒服，即使他不属于任何一家公司，不参加年末颁奖礼，从不在公众面前露面。

但是到了现在，两个人开始交往，他几乎知道了都暻秀所有的事情，还尤其清楚他不想让别人了解的那部分。

现在是时候了，朴灿烈一定要告诉都暻秀关于自己的事情，即使那只是为了心安和公平起见。

 

 

端详着都暻秀在一旁洗碗的身影，朴灿烈心里忽然生出一个主意。

“暻秀，”朴灿烈试探道，“love yourself，有空的时候我们一起唱一次吧。”

这首Justin Bieber的歌，发行之后很快就成了被歌手们争相模仿的作品，都暻秀那时候也在电台上和队里另一位主唱准备了这首歌的合作舞台。

“你不会连那期电台也听过吧……”都暻秀犹豫了一下，“好吧。”

都暻秀本来是想问，为什么突然提起想唱歌，为什么是和我。

可是他敏锐地有所察觉，什么也没有说。

 

 

隔天朴灿烈就把吉他和电子琴搬来了花店，还顺带着装了笔电和衣服的行李箱。

都暻秀正蹲在花店门口清点花束，顺便跟送花的姐姐拉着家常。他老远看到朴灿烈的车，扶了扶眼镜，脸上笑意更浓。

海边小城的冬季总有冷峻而清爽的空气，都暻秀套了件象牙白的高领毛衣站在新鲜沾了露水的花束里迎接他：“只是唱首歌而已，你带这么多乐器来干嘛啊……”

他抱起手臂打趣道：“看你，搞得像我们公司的作曲家一样。”

朴灿烈对着女孩子挥挥手问过好，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暻秀呀，过来帮我搬一下子嘛。”

 

 

女孩见过朴灿烈几面，开始还为他和都暻秀的交往捏了把汗，后来看他和都暻秀越来越亲密，都暻秀也因为朴灿烈的靠近而变得一日比一日开朗健谈，便放下心来。

这会儿，她眼看着都暻秀冲着这个高个子男人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无奈又宠溺的微笑——在她的记忆里，只有爸爸和男朋友会像这样对自己笑。

她识趣地拍了拍年轻店主的肩膀，指了指门口没整理完的花朵，俏皮地跟两个人告别：“姐姐走啦，记得让他帮你收拾这里哦。”

“——我说，我要吃醋啦！”朴灿烈跟女孩子也已经是熟悉的朋友，张嘴就喊了一声。

“朴灿烈！”都暻秀伸出手去作势要揍他。

朴灿烈全数躲开，还贱兮兮地把那只小拳头拽进自己的手心：“嘿，看给你冻的。我给你捂捂。”

 

 

两边都收拾好，朴灿烈动作麻利地摆开架势。

简单的录音设备也被一并带了来，朴灿烈一件一件地组装好，把麦移到都暻秀嘴边。

“想弄得像样一点。”他说，“暻秀就放心唱，伴奏和合音交给我。”

 

 

朴灿烈是真心喜欢音乐的。

他曾经在一家很有名的娱乐公司做练习生，但那家公司不让他以原创歌手的身份出道。实际上只是看中了他优越的外形条件。不愿意委曲求全，朴灿烈最终选择放弃。

是金子总会发光，他相信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于是自己找音乐平台商谈，自己出钱一首一首地发歌。他开始拥有知名度是在两年后的第十二首歌，被听众们叫做“那个从不露脸的Loey”。

曾经待过的公司放下身段派人来谈条件，希望朴灿烈和他们签约。

“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强大的后台。”他们是这样说的，可是朴灿烈只是淡淡地笑：“当初你们可不是这样说的。”

音乐是艺术，是支撑他的信念，怎么能被一张写满了无稽之谈的合同限制住。

 

 

提起音乐，朴灿烈就会不由自主地集中注意力，连眼神和语气都随之改变。

那是和相识一个月以来认识的朴灿烈都不一样的人，都暻秀瞬间就被震慑住。

突然他就开始惶恐起来。

朴灿烈这样看重这件事反而给了他压力，如果他的嗓子不如以前了呢？

他的嗓子曾是他最为骄傲的东西。

因为拥有如同天籁的声音，唱歌曾经是都暻秀抱有执念的事情之一。

可是因为两个人都知道的原因，他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唱过歌了。

都暻秀不知道朴灿烈为什么突然兴起邀他合唱曾经大热一时的曲目，但他知道朴灿烈一定对他抱有不小的期望。

那个人在他面前低头摆弄吉他，眼睛里似乎闪着噼里啪啦能烫伤皮肤的火光。

 

 

都暻秀清清嗓子。

For all the times that you rain on my parade.

随着轻轻哼唱出的第一句英语歌词，反而是伴奏插入的时机和效果让他心里生出疑问。

好歹都暻秀之前也是个出色的歌手。他一下子就察觉到，那种专业的程度，不像是业余爱好者能达到的。

朴灿烈抬头看了他一眼，那里面有鼓励，但更多的是怜爱。

 

 

一首歌弹完，抱着吉他的朴灿烈已经微微出了汗。能和传说中拥有绝妙嗓音的前大势男团主唱一起唱歌是他根本没有预想过的事，紧张之外还有些棋逢对手的较量感。

“暻秀你简直是天才发音。”朴灿烈挠挠头赞叹，“真好听。”常年作曲的家伙反而想不出什么美妙的形容词，只是这样简单说道。

“也要谢谢你的伴奏……可是灿烈，”都暻秀试探道，“你为什么弹得这么好？”

 

 

“暻秀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的工作吗？好奇我大白天这么游手好闲，为什么还会在首尔有自己的公寓，还买了车？”

“游手好闲”这个词并没用错，朴灿烈一般在半夜才有作曲的灵感。

都暻秀正要张嘴反驳说“谁在乎你干什么”，朴灿烈抢先放下吉他抱住了他。

“抱歉一直没告诉你我的工作，”朴灿烈把下巴搁到那副小小的肩膀上，“我其实，是歌手。”

都暻秀被勒得喘不过气，声音从耳朵后面传过来的时候他停顿几秒，伸手去掐朴灿烈的肚子：“哪家公司？”

朴灿烈论长相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个头又十分有压迫性，都暻秀早就预料到朴灿烈的工作不会很普通，起初他以为是平面模特之类，但看着朴灿烈这一个月从未改变过的发型发色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而且如果是总出镜的模特，都暻秀早就该看到娱乐新闻报导他和男团成员撞脸了。

 

 

朴灿烈压着他往后退，让都暻秀坐到靠墙的高脚凳上。

“我free。”他笑嘻嘻地，“所以才能像现在这样总来找你。”

都暻秀沉默着，为了帮忙收拾花束，朴灿烈挽起了衬衫长袖。

他抓起朴灿烈的左手，指尖所及是一片温热，朴灿烈的手集齐了男人粗犷和不拘小节的特点。

“你弹了多久吉他？”都暻秀摸到了指尖的薄茧。

“记不清了，从很小开始吧。”朴灿烈轻声回答，“不光是吉他哦，我还会钢琴、架子鼓和别的一些……”

“我平时活动，用的是‘Loey’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都暻秀真的是印象深刻。

团队六周年纪念专辑和Loey发歌撞上日期，主打歌音源怎么也比不过。饭们都说还好Loey不打歌，不然又是一场恶战。

都暻秀没听过那首歌，却知道向来苛刻的南韩网民对此一边倒的评价。什么“这才是大势音乐人”“吊打爱豆十八条街”，甚至在年末Loey宣布依旧不参加颁奖礼时网民们还说要自发给他设置个群众取向奖。

 

 

所以说，缘分这种事真的超级神奇。

 

 

“你不讨厌我这样？”

朴灿烈看着都暻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放心地问。

“怎么会。”

都暻秀是真的觉得没有关系，反而觉得朴灿烈的小心翼翼有点好笑。怎么说朴灿烈跟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都没有半点瓜葛。他抓着朴灿烈的左手摇晃，摆出一副纯真的表情：“你说，网民们要是知道他们喜欢的Loey在和黑历史满天还被公司雪藏的D.O.谈恋爱，还会那么宠着你吗？”

“你会把这件事发到网上吗？”朴灿烈顺着都暻秀的话问道。

“可是我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件事……”都暻秀眨眨眼睛露出来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容，“你懂吗？你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了。”

哎哟我的天。

这个人偶尔调皮撒娇还很霸道的一面，朴灿烈真的是招架不住。

 

 

“明天我要回首尔陪一个弟弟买东西，你跟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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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结局啦